首次複診的一些和其他

趁明天第二次複診前，把上周複診後的情形寫一寫。

6月9日回醫院進行第一次驗血。好友SR早上7點來接我出門，豈知剛走到停車場，發現忘了拿外套。醫院好冷，外套不能不拿。

才到醫院，車龍就堵在距停車場一兩百公尺處，還好停車位還不太難找。到婦科癌症科日間護理中心抽了血後，護士說要醫生待會要見我，請我1小時候後回來。在等待驗血時，有位女醫生經過，她竟叫出了我的名字，哇！這還真是令人驚訝。

快10點時，一大群醫生走進了10樓病房。在這群醫生裡，有我的婦科癌症科醫生、癌症科醫生，還有知識兼氣質集一體的婦科癌症科教授。當看到他們時，我的心情不自禁喊出“I am so lucky”的興奮。

婦科癌症科醫生說他會為我看診。

首先是再刮子宮的細胞檢驗報告。你知道報告寫什麼嗎？診斷是hydatidiform mole，葡萄胎。眼角略瞄到，其中有一大段描述細胞分析後的結果：沒有胚胎(fetus），沒有connection（我猜是某種細胞的連接吧）。

看到這一段，心裡忍不住想飆髒話！也就是說，這個胎從一開始就是沒有生命的，那我之前那麼傷心難過，到底是為了什麼？就是為了這個只有不斷侵蝕我身體能量的“壞東西”嗎？可惡！真的很可惡！我第一個婦科醫生真的太可惡了。一句“胎兒沒心跳”就定生死，根本沒理會那裡頭到底是什麼。

白傷心了，真的白傷心了。

至於要不要化療？嗯，醫生說要看今天的驗血結果。假設Beta-HCG值沒有下降，就要化療。我直接跟醫生說，如果要化療，就趁早開始，因為我不要一等再等，如果等到最後還是要化療，那就劃不來了。因為化療後，還是要觀察兩年才能懷孕！這兩年的期限，到底要從什麼時候開始算才算數？只怕越遲開始算，年紀就越大了，到時想生第二胎的機會就更渺茫了。

中午打電話回日間護理中心詢問驗血結果，對方用馬來文說“satu ribu dua empat tujuh”；我坦言，我很少用馬來文，一時間會意不過來。蓋上電話後，我以為她說的是12470，可SR說，她聽到我重複問的是"ribu"，就是“千”的意思。是1247嗎？B-HCG從從3萬多降到1千多？這可能嗎？

心裡狐疑得很，忍不住打了第二通電話回去問。這回對方直接用馬來文說出"1247"這4個數字。聽完後，我笑了。已經一個多月了，從4月30日到6月9日，總算收到了第一個好消息。當時心情卻是相當複雜，有著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觸。

但這並不表示化療的可能性就因此化解了。有不少案例是，B-HCG降到一百多，最後降不到零（沒有懷孕的女性朋友的B-HCG應為“零”）最後還是要化療。儘管是這樣，今天的我還是很開心的。

萬萬沒想到開心不到一天，就在隔天早上，即被姐姐告知小弟昨夜參加朋友婚前單身派對，竟無故被人打破頭，導致腦出血現在在政府醫院等待就醫。姐姐叫我不要擔心，唉！怎麼可能不擔心？弟弟自半夜進院等到早上10點，除了照過一次CT-scan、住進ICU後，就沒見過醫生。

我們不知道他有沒有生命危險，不知道他的腦出血情況如何，能做的就只有等等等！

情急之下，找了幾位有關係的朋友幫忙；慶幸的是，最後順利聯絡上了有力人士（事實上，要不是我弟生命危在旦夕，我一點都不想動用這些關係；這些欠下的人情，我真是無以回報），對方答應會打電話到中央醫院，請醫生儘速關注我弟的情況。

有關係果然不一樣。11點多，院方告知，下午兩點會安排我弟再照一次CT-scan，再看之後是要動手術還是什麼的。

你知道這有力關係是多麼有力嗎？我弟要轉院到私人醫院時，政府醫院竟不向不是公務員的他收任何一分錢，說是“有人打電話來吩咐和交代的。”呵呵呵呵……我真是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。

別誤會！這可是我第一次動用這麼大的人事關係。我自己到醫院看診、抽血，還是要自費的。我的情況，還不到瀕臨生死邊緣那麼嚴重。

不幸的事件果然有二就有三。

星期六下午，安琪開始有點發燒，凌晨3點開始瀉肚子。星期日早上帶她看了普通診所的醫生，情況卻沒有好轉。她一天瀉十多二十次，嫩白的屁屁都紅彤彤了；加上又發燒，她熱得整個人快抓狂了。星期一晚上又帶她去看了兒科，到今天為止，安琪還在瀉肚子。

小孩生病，大人跟著忙到團團轉。這幾天，我跟安琪爸爸都處在夜間極度缺乏睡眠的狀態。還好白天有家婆幫忙看安琪，不然真的會受不了。加上我子宮裡不知道有多少個傷口，那天才稍微抱了安琪不過幾分鐘，子宮就不客氣的收縮了一整夜，連吞下的止痛藥都無法止住那種無法形容的持續抽痛。

明天要回醫院驗血複診了，希望會再捎來好消息。

啊，今天早上收到我弟傳來的簡訊，說他出院了。跟著就希望今早已瀉了兩三次肚子的安琪，能早日痊癒。

祝福家人和自己，一切否極泰來。